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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之初,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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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做吴二,意思就是我是独一无二。我出生在一个地地道道传统的铁匠家庭。老爹是一个农村里面老实交巴的打铁匠,人人都叫他吴老实。因此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之下,我也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农村土娃子。

    现在的民国二年,也是中华民国成立的第二年。吴二所在的地方,位于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之一的潮汕地区著名的海滨码头饶平县。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十分独特,一面靠山,一面靠海。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以临海周边的十三个小型群岛联盟,对外号称鸿门十三乡。而吴二就是出生在这号称十三乡之首的瀛洲,在这个地方,最出名的并不是什么名胜古迹,而是时常骚扰沿海的海盗。不过此时人民对于海盗的称呼,叫做海贼。期间作案极为猖狂,无论是南上北下国际邮轮,还是装备武装的列强军舰。凡是被这一群海贼遇上,轻则破财免灾,重则舰毁人亡。

    其实这海贼虽然猖獗,但是对于本地居民却是丝毫不犯,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就连海贼跟当地渔民买鱼都是按斤付钱,想比当下民国的军队来说,更像是纪律严明的正规军。

    这做海贼的,欲行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吴二的老爹吴老实就经常接到他们所定制的买卖,毕竟在这么一个小地方,铁匠铺也就这么几家。真的要认真起来,没有哪家脱得了干系。

    “哟,这不是刘二叔吗?你又来找我老爹打造东西啊?”正在铁匠铺里面敲着铁锭,满头大汗的吴二看到远处走来一人,不由得停下手中的伙计,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热情的打着招呼。

    “是啊,还不赶紧把你老爹找来,二叔我这里有笔大买卖。”来人却是大大咧咧的坐在铁匠铺的板凳上,一边喊着话,一边拿起吴二泡在紫砂壶上的功夫茶,张口就喝。

    “不好意思啊,刘二叔,我爹一早跟着跑马行的沈老伯去买生铁去了。估计这一时半会是赶不回来,要不您老今天就在这里吃个午饭,等下午我老爹回来。”吴二却是恭恭谨谨的站在一边笑着回复。

    “哎哟,这真不巧。不过正好今天你二叔我也没什么事。今天就在你家蹭顿饭。”这个和吴二说着话的青年,听完露出了十分满意的表情,悠哉悠哉的自个喝着功夫茶。

    吴二则是跑去屋里面吩咐母亲,中午加菜。然后,又继续在大火炉前敲打着那一块刚才还没打完的铁锭。

    或许是闲来无事,这刘二叔喝了一会功夫茶,走进正在打铁的吴二,看了一会。脸上露出笑容,打趣着说道:“小二子,有些时日不见。手艺见涨啊,我才来这么一小会功夫,你这把刀刃就快完成。看来可以出师了。”

    “二叔,你可别调侃我了。我这只不过是样子货,比我老爹打的差远了。”吴二虽然脸上颇为得意,但是嘴上的话,还是十分谦虚的。

    “若是我没记错,小二你今年十六了吧!也该成家立业了,现在又有这门好手艺,有没有合适的姑娘,要不要二叔我给你保个媒。方丈岛上,捕鱼的邱老四的女儿年芳十四,我看那小模样倒是俊俏。改天,带你去串门。”刘老二笑眯眯的盯着吴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选,连忙推销。

    “刘二叔,那咱可就说定了。我看也不用改日,反正我老爹估计傍晚才能回来。今个难得你有空,要不待会吃完饭,你带我去遛遛。”原本一心打铁的吴二,听到刘老二提到隔壁岛上的邱老四家的女儿,不由眼睛发亮。要知道在这十里八乡的地盘上,谁家有漂亮闺女,有本事的儿子,早就被八卦了不知道多少遍。而这邱老四家的闺女,吴二可以说是闻名已久。虽然只是相隔三四里路,可惜无缘一睹芳颜。今天竟然听到刘老二提起,自己不由得春心荡漾。

    “看把你小子兴奋着,依你。正好我想去吩咐一下邱老四明天送鱼过去。”刘老二大大方方的说道。

    二人吃完午饭就坐着渡船过方丈岛。

    而在他们走后不久,采购完生铁的吴老实就回到了家,紧跟着有一队差不多数十人的官兵来到瀛洲岛,后面还押着伤痕累累的几名犯人,其中一个则是和吴老实一样的铁匠。

    在这位铁匠的指认之下,从铁匠铺搜出来的大量生铁,以及一些还没开封的土火药。人脏据获,吴老实被以私通海贼的名义被带走了。吴二的母亲因为拉扯了几下,被那带队领头的官兵一枪打死,整个铁匠铺也都烧了。

    走在半路上的吴二看到瀛洲岛上风烟四起,还有枪声,缓缓之间有一些心神不宁。

    “二叔,要不改天再去吧!我看岛上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回去。”吴二有些意外的对刘老二说。

    “也行,刚才我隐隐约约听到枪声。可能真的有事情,我也得回去看看什么情况。”刘老二张口就答应下来。毕竟他也是本地人,作为海贼的后勤人员,除了日常的采购物资之外,就是得时刻关注周围的情况。那官兵来的方向和走的方向和吴二他们去方丈岛的方向正好相反,彼此却是擦肩而过。

    等到吴二回到家的时候,当前的景象却是让他彻底的蒙了。整个铁匠铺冒着浓烟,烧着大火。吴二立马就想到屋内的母亲,连忙不顾周围乡亲的阻拦,冒着生命危险冲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一股由心底深处冒出来的哀鸣,那个熟悉的身影倒在还在燃烧着大火的屋里血泊之中。当时吴二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唯一支持着他的只有一个信念。把母亲抢救出去,完全不顾周身的大火,完全拼接着自身的意志力,抱着母亲冲出了火海。跪在岛上唯一一个大夫,也就是德高望重的老村长面前。

    不顾眼眶流出来的泪水,十分激动的大喊:“老叔公,救救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