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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简直惊呆了!

    朗朗乾坤, 二十余年洁身自好, 如今竟然,竟然被人捏住了屁股!

    我反手就想给他一耳光, 谁知道他的手劲简直奇大,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硬生生将我摁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

    照理说, 一个成年男子的手劲是不会把另外一个成年男子彻底降服的, 况且他还只用了一只手,电光火石之间我大惊失色, 颤抖着问,“你……你可是练了什么武功奇法,还是吃了什么大力丹药, 你听我一句劝,此法只能消耗自身,万不可为!”

    嬴驷愣了好久之后突然哈哈大笑。

    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开怀大笑也能笑的如此豪气干云,甚至潇洒不羁,不由看愣了,手上竟然也忘了挣脱,可他下一秒说的话又让我气红了脸。

    他欺身上来,特地俯下身子, 薄唇贴在我耳边, 低声道, “嬴驷羸弱,乃手无缚鸡之力的俗人。如此这般先生还挣脱不开,那就不知道是否先生故意勾引嬴驷, 若是,嬴驷自当从之……”

    这,这登徒浪子!

    不禁侮辱了我作为男人的力气,还侮辱了我作为男人的人格!

    我被他擦过我耳边的热气弄得手脚发软,但还是义正言辞的用十分不稳的气息对他说,“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他的另一只手愈发放肆,从我的肩一直沿着手臂往下停在我的腰线上,“你的腰这么细,不就是勾引男人的吗?我第一次见你,就想掐住这里……”

    我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只能靠在他身上。

    他的动作让我愈发害怕起来,若是大叫,只会引来奇耻大辱,他是君王,我不过一介草民,且我们师门老的老少的少,均为实实在在的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他们人多势众,若将我一门灭门,我便成了千古罪人,可若是不叫,他实在,实在……

    我的思绪像奔腾的野马,在我脑海中不断来回奔跑。

    他愈发过分,手渐渐往那些不能为人所道的地方拂过,掌心炽热,烧的我浑身又热又麻。

    他的眼睛十分深邃,将我牢牢锁住,像一匹孤傲的狼,毫不留情的展示他对猎物的野心,炙热又占有欲十足,我也说不上为何,竟在慌乱中闭上了眼睛,企图不再看他那双令我手脚发软的眼眸,心跳的几乎快从嗓子蹦出来。

    “你闭上眼睛是想我亲上来吗?”

    低哑的声音里我竟听出了那么一丝干涩,好像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我不由睁开眼睛,他与我不过半寸的距离,唇边溜出的气息甚至能分毫不差的偷偷溜进我的唇缝,甚至有种被狠狠占有着的错觉。

    我下意识将头往后一仰,砸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疼的我龇牙咧嘴。

    他低声笑了,贴着我的胸膛微微震动,震的我的心都好像跟着他一起跳动了。

    我面红耳赤,只恨不得羞愤欲死,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真的把他推开了,我这才发现,他早已沐浴过,只穿着一身单薄白衣,还未干透的头发打湿了胸前的布料,隐隐竟透了些肉色,我看到又是脸颊一红。

    真,真是不知羞耻。

    “秦君在上,张仪就算是一界草莽,也容不得如此羞辱,今日之事,张仪就当秦王喝醉了,明日还请秦王早已下山,否则张仪就算身死也堪受辱。”

    我义正言辞的说完,正打算推门而出时,却见他拿起我随意丢在床榻的竹简晃了晃,道,“久闻先生才高八斗,却不知竟写出这般污秽之词。”

    我定睛一看,不由反驳道,“秦王只见污秽?”

    嬴驷放肆一笑,狭长的眸子满是玩味,“楚女歌甜,齐女细腰,赵女多姿,先生日日在这山中研习的尽是这般东西吗?”

    我不服气道,“秦王只见肉帛阵?”

    他丢开竹简,坐在我的榻上,一只腿撑起,端的一派放肆潇洒,“先生借女子评天下,嬴驷若这都看不出来,有何颜面登先生的室,入先生的堂啊。”

    他虽说的轻浮,但仍令我一喜,不由道,“你知道?”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起身,做出一派正人君子之态,“我愿以礼待先生,望先生教我指点天下大势。”

    这秦王时而轻佻时而稳重,上一刻如地痞流氓无异,下一秒却成了天下君王。

    行为当真乖张。

    老师曾告诉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与性情反复之人不必过多交流。

    先前山中不过寥寥数人,我从未遇见老师说的性情反复之人。

    我想秦王莫盖如是。

    老师说,不必与他多言。

    可是……

    “明君扩土强国,贤君安民寿礼。不知秦王是想做明君还是贤君?”

    他朝我撇唇一笑,双眼亮的可怕,“先祖披荆斩棘,得我如今大秦,嬴驷不才,不敢幸安,扩土强国,是为毕生之愿。”

    “即使付出任何代价?”

    “死而后已。”

    我看到了一个君王的霸气,也看到了一个君王的野心。

    他太懂得了。

    我太想遇到懂我之人了。

    “当今天下,形势交错如犬牙,且尚未有一国敢有灭六国之心啊。伐战,能胜一役,一国胜,则六国危,六国势必群起而攻之,是谓,伐战,不可为,亦不可扩土强国。”

    “先生是说,盟交一法?”

    “是。”

    “可如今几国虽各有盟交,然未有实效。”

    “那便要看是为何而盟了。”我兴奋的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为停战而盟,实乃笑话,但若为横强而盟呢?”

    “横强而盟,用利益交换。”他深思了一会儿,忽而醒悟,“近可取地,远可取势,好!”

    老师曾告诉过我一段故事,伯牙子期相交知音,我便深深的记住了,也深深的好奇,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幼年见卫鞅师兄,他说他与秦孝公是知音,甘愿入秦变法,即便受万人唾弃,也毫不在乎。

    我不懂,却又十分羡慕。

    现如今,我好像……找到了。

    那一刻,我突然懂得了卫鞅师兄当初说的知音二字有多沉重。

    那是即便死,也甘愿的下场。

    嬴驷忽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在我还停留在激荡的雄心壮志里时猛然朝我双膝跪地。

    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寡人欲拜先生为卿,请先生入秦。”

    我目瞪口呆。

    “我……”

    他抬起头,明明仰视着我,我却被他眼里的光折服的快要跪倒。

    “此乃人生大事先生不必立刻决定,我等先生好消息。”他忽而握住我的脚腕,自下而上,轻轻拂过,烧起一片火焰,低声调笑,“我远不如先生了解女人,秦女是何滋味我不知道,但秦王却被先生风姿勾的心猿意马。”

    我脸上烧的绯红一片。

    他看了我许久,最终还是吹灭了蜡烛,本就昏暗成一片的室内顿时陷入寂静的黑暗。

    我不知如何是好。

    他低声道,“我还是去外面睡。”

    我脑子一慌,竟伸手抓住了他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