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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礼跟聂雎过过招, 他输了。

    那次之后, 赢礼暗地里一直在加强武艺训练,他不是没有输过, 输给过白起, 输给过在蓝田的铁鹰锐士, 可不知为何, 输给聂雎让他这么憋屈。

    也许是因为聂雎的无赖,又也许因为他们命运相似, 可聂雎却比他强。

    总而言之,他很讨厌聂雎,讨厌他脸上假模假式的笑容, 讨厌他平日的所作所为,讨厌他的存在让他不断想起悲惨的童年,继而迸发出令他都心惊胆战的杀意。

    演武场上,周围的士卒都在吆喝,有人甚至发出兴奋的‘嗷呜’声。

    不难区别,嗷嗷叫的大多都是聂雎从草原上带来的骑兵。

    他们膘肥体壮,高大挺拔,像草原上的野狼, 凶狠而勇猛。

    若与骑兵对垒, 秦士竟大都不是对手。

    赢礼擅使剑, 聂雎手拿长戟,一个冷峻,一个挺拔。

    站在演武场外观战的魏冉不免感叹, “后生可畏啊。”

    蒙骜笑道,“自然,若无这些后生,咱们老秦何以得传承。”

    魏冉点点头不再说话。

    只怕这些后生,不是真正想为老秦传承,不听话的狼,自然还是崽子的时候除掉最好。

    “公子礼先请。”聂雎做了个手势,颇有无赖之感。

    赢礼面色一冷,举剑便攻!

    聂雎挥戟格挡,连退三步,赢礼已举剑欺上,二人距离相较不过寸许,聂雎气息微乱,低声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朝赢礼道,“真泼辣,像草原上的小媳妇。”

    赢礼咬牙瞪了他一眼,往他小腹踢上一脚,腾地将聂雎踢倒。

    外围众士卒大声叫好。

    赢礼再入一步,举剑直逼聂雎咽喉,聂雎拿戟格挡,使出全力打算震开赢礼的青铜剑,不想赢礼棋晃一招,手上并未使力,却是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向聂雎双腿之间。

    “……”

    这一脚使了大力,饶是聂雎,双颊的肉也抖了三抖。

    围观群众再次发出狼一般的嚎叫,又笑又闹,气氛热烈的快要爆炸。

    赢礼唇角勾起一抹笑,端的一副冷峻潇洒。

    聂雎看得心头火起,顿时拍地而起,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般欺上,赢礼心头一惊,却不知聂雎竟有这般快的身手!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聂雎已欺身而上,气势入虹,用长戟顿边一侧猛击赢礼拿剑手腕,趁赢礼吃痛时,迅速揽过赢礼的腰,光天化日之下,捏了一把赢礼的屁股。

    高声笑道,“小媳妇莫使撩阴脚,若我伤着了根,伤心的可不是你。”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就差对天长嚎了。

    “嗷呜嗷呜嗷呜!!”

    这下不管是草原骑兵,还是函谷壮士,都学了那狼叫,嗷嗷朝演武场里嚎着。

    赢礼紧握长剑的手都泛起了青筋,看聂雎的目光比杀人差不了多少,同时冷峻的脸上亦泛起绯红,又气又急的模样,叫聂雎心猿意马,笑道,“有没有说过你气急的样子很撩人。”

    “撩你肉头!”

    赢礼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却引得聂雎哈哈大笑,“小媳妇莫急,为夫这便来真的了。你可得小心,莫要伤了身体害我心疼。”

    赢礼眸若冷电,恨不得当即杀了他。

    聂雎目光一凝,倏地朝前飞驰而来,长戟舞的虎虎生风,赢礼躲避不及,只能堪堪用剑抵挡,不想此人用戟入神,不过寸许之时,竟让他击得几。

    他揉揉胸膛,只觉一股血气翻涌,暗道聂雎内力惊人,上次与他在雪中对决,怕是五分力气都没使出来。

    聂雎却再不给他机会,长戟挥洒自如,赢礼只觉一道银光从眼前闪过,宛若银色长蛇,朝他吐出蛇信,狠狠咬上他脖颈。

    “好样的!聂校尉好样的!”

    孰高孰低,一清二楚。

    聂雎收回长戟,笑意盈盈的看向赢礼,赢礼冷然道,“我输了。”

    “放心,输家也是有便宜可占的。”

    未等赢礼想明白此话何意,聂雎便一把抱起赢礼在空中转了个圈儿,吧唧一口亲在了赢礼脸上。

    看到此景的众人笑闹声简直要捅破了天。

    没人觉得有何不妥,只以为聂雎在戏耍赢礼,因为他们实在太光明正大了,坦然的让人都不好去怀疑。

    赢礼猛地推开他,一拳打在了聂雎俊脸上,聂雎顺势侧过头,揉了揉顿时红肿的左脸颊,笑道,“你怎么总跟我的脸过不去。要不然右边也来一下?对称。”

    赢礼冷笑一声,趁他不注意,又在他右脸上打了一拳,“这可是你说的。”

    看聂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赢礼才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

    留下聂雎口齿不清的揉着脸,“还睁(真)蹋(打)啊。”

    ……

    与此同时,阿梓正在魏楚府上做客。

    他左右看了看,魏楚替他倒酒,道,“别看了,阿芙还没来。”

    阿梓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露出雪白的脖颈,魏楚看的一阵感叹,这么好的鲜花,怎么就活蹦乱跳的,跳到一坨不解风情的‘牛粪’上呢。

    “来,喝酒,这是赢氏家酒,王上特意赏给我父亲的。”

    阿梓喝下一樽,果然入口香醇,不免好奇,“即是王上赏给丞相大人的,你怎么会有呢?”

    魏楚一脸无所谓,“我去库房偷的。”

    阿梓,“……”

    “来来来,别说那么多,我可是特意为你偷的,你可不能不喝啊。”

    阿梓,“……”怎么说我还得感谢你?

    酒过三杯,气氛正好,就是阿梓一直悬心李芙,亦不免有些松快。

    魏楚笑着捏捏阿梓的脸,道,“你就这么喜欢阿芙?”

    阿梓脸红红,诺诺道,“你,你别乱说。”

    “怎么乱说了?”魏楚将脸凑到阿梓面前,朝他做鬼脸,逗他发笑,“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脾气臭,人又傻。”

    “砰!”

    阿梓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与魏楚又没有其他人,“怎么了?”

    魏楚干笑一声,“没事没事,许是家人踢到了什么东西罢,来,继续继续,阿芙怎么就入了咱们阿梓的眼了?”

    阿梓有些害羞,掩饰的喝下一樽魏楚送来的酒,声音小的像蚊子叫,“我在宫里被人欺负,是阿芙来救了我……”

    魏楚摇了摇头,感慨道,“你怎么这么傻?救你一次你就得以身相许啊?那若那次不是阿芙救你,是别人,你还是得喜欢上别人,怎么能这般轻易付托感情。”

    “不是的,不是的。”阿梓急忙辩解,“不只是因为阿芙救了我。”

    救他只是一个契机,让他认识了那个脾气有些毛躁的少年,真正爱上阿芙是什么时候,他也说不清楚。

    有可能是他一脸火爆的在优伶宫舍外来来回回的渡步,明明等了一下午,自己出去时,还装作巧遇,再从怀里摸出小点心,只说是巧合身上有,巧合送给他吃,谁知道被揣了一下午的小点心早就在他毛躁的动作里碎成了点心渣的懊恼。

    也有可能是他不管外出征战多久,回来时总会带着自己曾经说过的,喜欢的小玩意。

    还有可能,是他谈起征战的兴奋和豪气,对待自己的温柔毛躁,对敌人却杀伐沉着,是他急性子脾气,却愿意为了他守着一下午围场,只为了抓只活兔子给自己,是他明明说一不二,不许别人置喙,却因为自己微微蹙起的眉,不停的改变初衷。

    “他……是特别的。”

    “啪!”

    阿梓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顿时脸红的像番茄,低着头诺诺道,“你,你家人又弄倒东西了。”

    “啊,哦,啊对,这人脑子缺根弦,毛躁的很,改天说说他。”

    魏楚回过神,感叹道,“万万想不到啊。”

    阿梓脸更红了,慌忙转移话题,“你,你还没喝酒呢,喝一樽罢。”

    魏楚,“我……”

    阿梓好奇地抬起头,“对了,你好像还未沾过一樽。这酒入口醇香,很好喝的。”

    魏楚,“……你为什么还没醉?”

    阿梓眨巴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好意思又带着些小自豪,小声道,“我千樽不醉啊,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喝不醉。”

    魏楚,“……”还有这种操作?

    “阿芙怎么还没来?”

    “快了快了,应该快了。”魏楚干咳一声,用只有阿梓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阿梓像只受惊的兔子,捂住耳朵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着魏楚,就差没有跳起来了。

    怎,怎么能说这种话啊……

    魏楚像个老妈子似得拉着阿梓的手拍了拍,不舍道,“要是不愿意,千万别勉强,哥哥一直在你身后保护你。”

    阿芙再也听不下去,从隔间的暗门转出去,假装从正门进来。

    迎面对上阿梓纯稚的眼神,想起刚才阿梓的话,顿时热的头昏脑涨,耳朵简直像发烧一样烫的吓人。

    他握拳抵在唇边假咳一声,“我,我来迟了。”

    阿梓眼神也是飘忽不定,“啊……嗯。”

    魏楚左右看看,万般不舍的站起来,朝阿芙道,“我突然想起我有事找你舅舅。”

    再压低声音,在阿芙耳边悄悄道,“舅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好喜欢流氓的聂雎还有纯情到爆炸的李芙,给【苦大仇深组】和【初恋组】打call!

    收一下预收嘛 收一下嘛

    固氮:【一流大亨三流绅士】我花费超多心思查资料的。

    咸蛋:【拯救挑食大佬】 有巨多搞笑梗。

    昨天机油点醒了我,我多写我想写的东西,全部写出来,然后封做情书,送给你们。

    愿意接受我的情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