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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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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关于晏随的各种凶狠传闻激烈的徘徊。

    温窈几乎能预见自己的悲惨下场。

    此时此刻,她盯着男人凉薄冷漠的面孔,竟然诡异的心平气和下来。

    她扯了扯嘴角,试着让自己看上去更随意果敢一些,唇边撩着笑,“怎么能说是挑衅呢,我为什么就不能是在实话实话。”

    说着,她的目光随着移动,从他的头到脚。

    胆子很大,意思很明显,他就是不行。

    也没忽略男人愈发阴厉的目光。

    “温小姐这么懂,看上去是身经百战?”

    温窈施施然挽了下发尾,声音娇软:“身经百战倒算不上,不过眼力见还是有的,晏先生若是觉得我冒犯到了你,那我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

    晏随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唇角挽了抹暗嘲,“一句对不起就结束了吗,这个答案我不满意,温小姐还是等着收法院传票吧。”

    话落,男人不显风度的转身就走。

    温窈脸色一变,忙跟了上去。

    “晏先生非要这么不依不饶吗,不过就是几句话而已,您犯得着跑来这里特地逮我斥责,又是恐吓。”

    前面的人倏尔停下脚步。

    温窈急急撞上他的背脊,才抬手抹了下额头,便对上男人深沉危险的眸。

    “看来温小姐不仅没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把自己当了一回事,对于你,我需要用特地来配吗。”

    这就很人格侮辱了。

    温窈僵硬了下身躯,手放下来。

    她知道这时自己跟他来软的是行不通,这人似乎软硬都不吃。

    还嘴硬,不是她自作多情,他若非特地蹲点,怎么一上来就找她麻烦,现在是耍了一套狠就要溜之大吉,等着看她后悔莫及的好戏。

    温窈眨了眨眼:“特地不特地不重要,那不如晏先生解释一下为什么刚才对我死缠烂打。”

    她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本来之前她都把放在他身上的心思打消了,现在和沈家的联姻也黄掉,如果没有今晚这一场,她大概会另寻下一个猎物,如今她又改变主意了。

    晏随很好,可那副冷冷清清高不可攀的模样,真的很想让人抓心抓肺的打破让他失控抓狂。

    “死缠烂打。”男人重复的念了这四个字,忽而低嗤,眸色意味不明的盯着温窈,“温小姐哪来的自信说出这句话的?”

    论厚脸皮,她温窈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你给的。”

    晏随:“我给的?”

    温窈慢悠悠的莞尔,“难道不是吗,打从我们第一次见开始,晏先生明知道我心怀不轨还要接受我的靠近,一次两次,我知道晏先生玩弄权术厉害,我也自知玩不过您,更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拙劣,可晏先生不都还是陪我玩下去了吗。”

    “温小姐何不如想想,或许我只是玩玩而已,对于一个玩具,温小姐猜,我的耐性会有多大?”

    这话很不客气,也让温窈受到了一定的威胁和冲击。

    温窈稳了稳心态,仍然在笑,走廊灯光落进她漂亮的狐狸眼里,像是增添了抹绝色,“所以晏先生是在变相承认,您对我确实产生了兴趣吗。”

    男人眸色幽深,脸庞冷硬,似对她的强词夺理感到不耐。

    温窈却觉得身心舒畅,总算扳回一城,给自己出了口憋了好久的郁气。

    温窈脸上噙着笑,见他不说话,她也没介意。

    自顾自的上前离他更近。

    女人的甜美气息涌上来,带了隐隐的挑衅和勾缠,下一秒纤细白皙的肘臂便一抬,手落在了男人的肩头。

    对于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晏随也没躲,仅仅只是撩起眼皮淡漠扫过。

    “晏先生。”这时温窈出声。

    声音绵而长,软软的腔调。

    她眸光潋滟的视线在他脸上肆意的打转,微微踮起脚尖,吐气如兰:“那天晚上太过于匆忙混乱,没来得及感受,这次就不如再试一试?”

    “哦?”

    听起来好像是在请求。

    手掌压着他肩的力度却不小,似乎想让他弯下腰。

    却不过蚍蜉撼大树般。

    对此温窈也不恼,“晏先生不是生气我质疑了您的男性尊严吗,不如给您个机会重新展示一下?”

    “……”

    没等他反应,温窈蓦然仰头吻过去。

    一个红艳绯丽的唇印肆无忌惮的落在了男人的脸颊。

    亲完后温窈还在笑,另只手搭上了晏随的胸口,把玩着他的领带像是在安抚,口吻很是无辜:“我记得晏先生不喜欢跟人接吻,我亲一亲你的脸,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温窈盯着他性感滚动的喉结,然后是男人冰冷嘲讽的话语砸下来:“那我谢谢你?”

    温窈笑吟吟的:“不客气呢。”

    在晏随的眼中看来,她现在就像是占了上风耀武扬威的狐狸,之前的担惊受怕全数没了,更是毫不收敛的试探他的底线。

    温窈的视线一个劲的往下瞥。

    晏随唇角挑起一抹冷厉的笑,“温小姐往哪儿看呢。”

    温窈收回目光轻颔首:“等晏先生的反应,以证明我的清白,否则晏先生又要状告我,我就算是去哭长城都怕是不行了。”

    晏随笑意不达眼底,深邃的眉眼很是凛然,“温小姐未免太自信。”

    他捉下她的手,攥着她的腕骨,“你不是很能勾引人,何必藏着掖着,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给我瞧瞧。”

    温窈用另只手欲拒还迎的推了他一下,嗔道:“哪有什么招数,正常的男人哪个看了我不是反应剧烈。”

    晏随面带有凉意,周身的气压也极低。

    “温小姐说的可能不是男人,是畜生,只有没脑子的畜生才会想着随时随地的发情。”

    “……”

    温窈面色一僵。

    随即毫不在意的挣了挣自己的手腕。

    晏随扣着没放。

    目光凛凛的盯着她。

    温窈一时间打起了退堂鼓。

    晏随在她这里是不定性的。

    眼下,她感觉到了深深地危险。

    下意识的避害趋利,要逃脱。

    晏随没给她这个机会。

    男人眉目寒凉,压迫感直直的逼向她。

    温窈心里猛然打了个突,故作镇定的缓了下呼吸,“晏先生这是在做什么,随随便便抓女人的手腕可不是个好习惯。”

    而且他的力度不轻,攥得她小臂充血发麻。

    晏随伸手。

    指尖落在她的唇角,一寸一寸的研磨过去。

    温窈不受控制地瑟缩往旁边躲。

    “躲什么。”

    男人低声,却是不容置喙,“温小姐不是要证明清白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的指腹温热,摩挲着她的唇瓣,似漫不经心的挑逗,又似在不疾不徐的惩罚。

    他微微低下头。

    温窈受惊吓似的瞪大了眼。

    眼睁睁的看着他逼近。

    光线暗下来,投落阴影。

    晏随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眼里一闪而过的冷嘲,随后停下揉弄,“温小姐在怕什么,有胆儿撩没胆应,这就是温小姐说的自证,嗯?”

    离得很近。

    温窈的的聚焦时紧时放,有些恍恍惚惚。

    对上他的眼,湛黑的,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尽管他和她之间的距离这么贴近,似乎下一秒就能缠到一块儿去,他却仍然自持冷淡。

    所有的举动、眼神都在告诉她。

    她,玩不过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突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胜负欲。

    脑子在一瞬间变得混乱又尖锐,很疼却令她足够冷静。

    “怎么会,就怕晏先生会后悔,毕竟您跟我妹妹还藕断丝连,却跟姐姐纠缠不清,传出去的名声可不好听。”

    男人低笑:“温小姐原来还会在意名声?”

    温窈笑眯眯弯眸,唇轻启,不疼不痒偏头的咬了下他的指尖。

    矫揉造作的声线丝丝缕缕的缠耳,“我倒是无所谓,是担心晏先生呢。”

    话落,又咬了下。

    亲眼所见男人的眸色变得幽深。

    温窈唇角的弧度更大,“万一落了个姐妹通吃的坏名,晏先生可怎么收场。”

    恶趣味十足。

    撩惑着,又肆意张扬。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烈焰玫瑰,带了火生着刺,毫无余地的盛放着,有些疯狂又危险,令人情不自禁的深陷着迷。

    “呵。”

    低沉的笑声从男人的胸膛震动至喉部,随后传出来。

    “都自身难保还想着别人,温小姐不如先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危吧。”

    一句话打破温窈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

    她微微一怔,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晏先生您这话是什么——”话到一半,下颏上突然落下几指,随即骨肉跟着一紧,她还没反应过神,便被迫仰着头,呼吸倏地变得困难。

    唇蓦然被封住。

    温窈的瞳孔放大又缩小。

    不敢相信。

    “哼……”一道闷哼,温窈疼得脸扭曲一下。

    感受到自己的唇被男人暴戾又快意的狠狠一咬。

    像是在惩罚她的大胆挑衅,虚情假意和为非作歹,他施予了又狠又凶狂风骤雨般的报复。

    温窈几乎喘不过气。

    这里并非偏僻角落。

    有人来人往。

    似对这一幕习以为常,也有耐有兴味停下来观赏的,不过短暂又离开。

    温窈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大脑像是停止了转动和思考,也忽略了周边的视线。

    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停在男人的亲吻上。

    她起初挣扎,后未果,渐渐的软了下去,选择服从。

    抓着他领带的手,指尖渐渐泛起青白。

    -

    晏随回到卡座时,脸色并不好看。

    宋译岑刚敷衍完查岗的妻子,抬头就见他落座,打量了他一瞬。

    蓦然低笑,“兴致这么好,又艳遇去了?”

    男人对这句话并不满,拨弄歪扭的领带,眉心微蹙:“什么叫又。”

    宋译岑凑过来轻嗅,显而易见的耸肩,“一次两次,都栽在同一个女人身上,你说叫不叫又。”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他的脸,“证据都还留着,狡辩是不行了。”

    闻言,晏随凉凉的掀眸扫了他一眼,随后手指拂上自己的脸颊,借着昏暗的光线,清晰的看见自己指尖的痕迹。

    是口红的颜色。

    想到之前女人的那一凑,男人眸色渐寒,而后毫不犹豫的扯出胸口方巾,将脸手擦拭得一干二净。

    宋译岑一直看着他,见他的动作笑了声,“没用。”

    晏随动作一停,“还有?”

    他没否认的点头,“有。”

    像是格外的了解,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女人这玩意儿有的特别能防水防擦,得用专门的卸妆水才搞得掉。”

    晏随神情不耐烦的眯了眯眼,“麻烦。”

    也不知道意指什么。

    宋译岑看了他半晌,才出声提醒:“淮叙,别玩太过。”

    晏随回视他,意味不明。

    几许后。

    男人站起来,“走不走。”

    宋译岑跟着起身,“当然走,再不走家里那位又得发脾气了。”

    -

    隔间。

    温窈坐在马桶盖上,抬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

    呼吸又急又重,整个人像是要被烧起来。

    脑子乱如麻。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就和晏随发展了到了这一步。

    现在她都还是腿软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她真的是被亲到腿软腰麻。

    刚才进洗手间时,踉跄着像是喝醉了酒险些站不稳。

    明明是第一次接吻。

    温窈以为他洁癖,看着性冷淡一样,想来应该不会有多会。

    谁知道一碰上,就像是点燃了火星子。

    瞬时席卷,快要将她燃烧殆尽。

    不怎么熟悉的两个人,男人和女人,契合度却无比的高,呼吸交换时的激烈碰撞,几乎让她招架不住。

    这一场狩猎游戏。

    猎者与猎物之间的比试。

    她一败涂地。

    拿不到主动权,更丧失了选择的余地。

    回想起男人离开前的轻声细语,更像是在警告威胁。

    他说:“玩由你开始,结不结束,我说了才算。”

    随后人离开,背影冷漠无情。

    温窈重新回到叶枳身边时,她正在跟人拼酒,玩得特别嗨。

    她扫视了下四周,“沈灼为呢?”

    叶枳脸微红,带着一身酒气,“被我赶走了。”

    温窈低下头看了眼时间,“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已经不早了。”

    叶枳蓦地捧着她的脸,“难得出来一次就好好玩,在意什么时间啊。”

    说着忽然目光一顿,像是发现什么奇怪的事,灼灼的盯着她:“窈妹妹,你老实交代,刚才干什么去了?”

    温窈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格外平静:“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上洗手间。”

    叶枳不信,狐疑的眯了眯眼。

    将她的脸捧得越来越高,仔仔细细的瞧着,“上的什么洗手间能这么厉害,把自己的嘴巴都咬破了。”

    温窈:“……”

    她义正言辞的反驳:“你的不也破了吗。”

    叶枳:“我那是跟男人亲出来的,你也是?”

    温窈心头一颤,睁大了眼闪烁其词,“怎么可能,我就是不小心咬到了。”

    “你觉得我信?”

    温窈坚持:“不信也得信。”

    叶枳没这么容易放过她:“那你给我表演一个看看。”

    “……”

    温窈费劲的拿下她的手,“还表演,那我不是在伤口上撒盐吗,二次重伤我才不要。”

    叶枳在她面前竖了根手指,“心虚了是不是?”

    “不是。”

    “还说不是?”

    “真的不是,枳姐你怎么能不信我。”

    叶枳醉醺醺的笑,花枝乱颤的,“偷男人去了被我逮着还不承认,说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

    偷。

    偷男人?

    好吧,似乎也有点像。

    不过是男人主动送上门来的。

    温窈不由自主地的抿了下唇,牙齿啮着唇边,至今都还能感受到上面的滚烫炙热。

    她不得不承认。

    他真的好会亲。

    但转念又一想到他的话。

    温窈登时一个激灵,刹那间清醒了。

    她好像真的。

    惹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