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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炮撼岳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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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琅啊,这次大战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吧,你的这些兄弟还需要你看护好了。过阵子,我会派一些训练教官来,将他们重新训练一下。想必这些日子和其他部队的弟兄们在一起,你们也应该看出差距了!”

    “大都督说的极是,将士们是打心眼里佩服。我们积极欢迎新教官的到来,同时也请大都督派遣一些军法官过来,协助队伍整顿一下军纪。”施琅诚恳的说道。

    耿精忠点点头。“这些还是按照流程走,你打个报告上来。要不了多久就大决战了,队伍上一定高掌控好。双方几十万大军交战,一个疏忽都会导致全盘崩坏。今晚的事情我也能理解,但是下不为例。我知道下面的士兵基本上都来自台湾,出来很久了,想家想婆姨。还有一些单身汉就是单纯的想女人。呵呵,这些不要紧,告诉下面的士兵,等仗打完打胜了,我亲自下令安排相亲会,让我马尾军没结婚的战士都能讨个老婆。”

    “大都督爱兵如子,末将惭愧!”

    “行了,赶紧看看都那些队伍违犯了军纪吧。该处罚的就处罚,还有,那些个送东西和送**来的也都调查一下,没问题训斥一下就行了顺便把钱结算给他们。告诉他们,咱们马尾军有规定,不准部队白拿百姓的东西,而且已经也不准在往军队送东西了。再有下次以违犯军规论处。”

    “遵命!”

    “啪!”

    酒壶被王永康猛地扔出。重重打在旁边的墙壁上。顿时粉碎。

    晶莹的酒液飞溅,还有一部分则顺着墙壁慢慢的流淌下来。房门外的亲兵,不需要转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他们根本就没有转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闻到,继续像根柱子。麻木的矗立在那里。

    空气,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有风吹过,将这浓浓的酒香,慢慢的飘散开去。门口的亲兵,都忍不住悄悄的抽抽鼻子,贪婪的呼吸着这醉人的酒香。一军主帅喝的酒当然是最好的,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口福尝上一口。不过,这大概是他们最后闻到美酒的香味了。这样的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一旦马尾军起总攻,他们很可能就要战死在城里。到了地府。最多只有孟婆汤,可没有美酒喝啊!

    这些酒。乃是云南本土产的一种名酒,叫鹤庆乾酒。前明正德年间就有了这个字号,王永康和酒坊老板还是熟识,他喝的这些酒都是专门酿制的。事实上每一位总兵、提督之类的,手底下都不缺好酒,只是看个人的口味如何而已。这鹤庆乾酒名气虽然不大,但是能够被王永康这一军主帅选中,可想而知,这美酒的质量自然是不错的。

    当然,既然是佳酿,那么其数量,当然也不会多。这几天岳阳城几乎就是一座孤城,与外界的练联系全都断绝了,本来这一批酒就要喝完,可没有了补充,剩下的也就不多了。现在,王永康要将这些美酒”都全部喝光。反正,他要是不喝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喝了。与其留给马尾军做战利品还不如自己喝掉算了。做个饱死鬼,总好过最饿死鬼。

    “大帅!”

    王永康麾下大将屠舒栋从外面巡查了一圈回来,看到王永康还在买醉,脸色情不自禁的微微有些暗淡。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好说的,这时候不仅是主帅的心情不好,就是他们心情也是十分压抑。

    “怎么了?”王永康继续倒了一杯问道:“马尾军还没有发起攻击吗?”

    屠舒栋无奈的摇摇头,马尾军纹丝未动,依旧在围困着岳阳城。其实也不能说一点都没动弹,炮营部队已经在向前推进,到了东城外,炮营阵地在两天前就已经选定。马尾军炮舰也时常游弋在南湖湖面,弄得城内吴军根本不敢出城。

    “大瓮有声响吗?”

    王永康总算还没有完全喝醉,还记得一些非常要紧的事情。才说了两句话,他将手里的瓷杯放开,努力的想要站起来。结果,可能是喝得太多了,他的脚板,明显的有些轻浮。幸好,总算是没有摔倒。

    “没有。”屠舒栋摇摇头,缓缓的回答。

    “看来马尾军是真的想要直接将咱们困死在这儿啊!呵呵!”王永康猛地一仰头喝完杯中酒。

    这几天,有探子报告,马尾军可能是想要挖地道进攻,因此屠舒栋一直都在密切的留意城墙根大瓮的动静,以便随时确定马尾军是否采用了挖地道地道战术。然而,奇怪的是,大瓮根本没有一丝声响,看来,马尾军这次是不准备挖掘地道了。

    既然不准备挖掘地道,那么,马尾军准备采取什么样的攻城策略呢?难道就要凭借大炮猛轰?看这样子又不大像!王永康前一场交战大败,已经失了心气,加上马尾军的狡诈,这可真让屠舒栋伤脑筋。吴三桂早就嘱咐过,马尾军这支军队和别个不一样,他们的计谋总是层出不穷,很多计谋,甚至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连吴三桂都郑重对待,何况是屠舒栋一位小小的副将!

    岳阳和外界之间的联系,已经被完全切断,他们想要冲出去,根本不可能。他们唯一可以控制的,只有这岳阳城的坚守时间。屠舒栋不想死得那么快,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来破解马尾军的进攻方略。

    “宁武是在调集兵力,准备强攻吗?”王永康迷迷糊糊的问道。

    “肯定不是。”

    屠舒栋深沉的回答。

    王永康就没有说话了。他很清楚。论谋划能力。实际上是比屠舒栋差不少的。岳父让自己做主帅。让屠舒栋辅佐也只是看在自己是他女婿,但是具体事务还是屠舒栋处理的多。现在屠舒栋无法确定马尾军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他就更加不可能了。不过,王永康一点都不担心。事到临头,他要比屠舒栋更加的洒脱一下。死就死了,没有什么可怕的。不过,这时候他还真是不想死啊!

    “嗵嗵嗵”

    忽然间,一阵猛烈地炮声传来。

    这是马尾军大将军炮发炮的声音。

    “马尾军动进攻了?”

    “难道他们真的准备强攻?”屠舒栋和王永康急忙站起来。急匆匆的上去城楼。

    马尾军要是采取强攻的策略,正好是满足他们的愿望。以岳阳的城高墙厚,加上各色火炮配备,马尾军强攻的话,即便对方大炮多些,但是他们居高临下,威力肯定更强,马尾军肯定要付出巨大代价。只要能够连续挫败马尾军的两次进攻,打死几千的马尾军,城内将士的士气也就起来了。他们已经是困守孤城。无非战、和二字,事实上。王永康现在想得最多的,却是可不可以投降!

    但是他随即便又摒除了这个想法,他是吴三桂的女婿,别人投降了,还能落个官职也说不定,而他就算是投降,马尾军也不会放过他。兴许,马尾军会为了展示博大的胸怀放过他,但是日后也是必定要遭到清算的。这在史书上已经记载了无数实例了,因此,投降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来到城头,王永康以及屠舒栋都有些失望的发现,马尾军并没有起大规模的强攻。只是派遣了几支小队靠近城墙喊话,让他们投降。同时为了威慑,还朝着城头放枪,打死了不少城头的守军。他们城头的守军遭到挑衅,有气没地撒的他们便毫不示弱的使用城头的红衣大炮进行还击。

    岳阳是原清军驻防的重地,吴三桂也一样重视,因此城头的红衣大炮数量不少,足足四十五门。其中三十门是清军留下的,另外十五门则是吴三桂命令加上的。

    城头吴军炮兵一开炮,结果,隆隆的炮声就传来了。

    炮弹飞过去,那些马尾军士兵早已经分散逃跑,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大炮打蚊子,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这么大一片开阔地,几十枚实心炮弹砸在地上滚了滚,全都落在了空处。不到百人的马尾军战士分散开来,全都是有惊无险。

    “停止炮击!”

    屠舒栋挥挥手,皱眉说道。

    就不到一百的几支小队的袭扰,居然动用大炮,真是浪费弹药。

    但是,马尾军士兵刚才所做的一切,让两人感觉非常的不安。城头就刚才那么一小会,死伤了过百名守军,很多都是被一枪爆头。

    还有马尾军士兵的喊话,说是一个时辰后还不开城投降,他们可就要大举进攻了,到时候他们就会像先前城外死去的那些人一样,被大炮轰个稀巴烂,死无全尸。

    “马尾军将红衣大炮拉过来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王永康看到了城外远处那前进的部队,一批批挽马后面拉着一辆辆炮车,缓缓的朝着东门这边靠近。他立刻意识到了危险,脸色微微一变,失声大叫道。

    “所有炮手准备,其他人竖起重盾!”屠舒栋尽量冷静的命令道。

    这一种重盾乃是全木结构,圆圆的山木被粗大的钉子钉成一排,然后被悬挂在城头,在敌人攻城的时候便立即竖起。一般红衣大炮的炮弹打过来,不会立即达到城头,二十被这些巨盾挡住,还真别说,炮弹在飞过太远的距离后,即便能击穿这巨盾,力量也不大了。而那些靠近城头竖起云梯攻城的,则很难绕过这些巨盾。

    马尾军的炮车越来越近了,不断靠近中,城头的守军包括王永康等将领也都看清了炮车的数量。虽然一时间没数清,但是两百门大炮排列成两排平行推进,这个场面是十分震撼的。

    “完了,这么会有如此多的大炮!”王永康被吓到了,前番他失败在密集的炮火中,也明白对方大炮很多,但却没想到多到这样。

    听到王永康的自言自语,傻子也能感觉到,王永康话里的惊恐味道。这时候,旁边的屠舒栋的内心,也同样有些紧张和不安。粗粗估计,对方的大炮差不多有两百门。这么多的大炮,看起来还都像是红衣大炮,这的确是太恐怖了。

    岳阳城只有四十五门的红衣大炮,还分布在四个城门上,东门最多,达到二十门现在,可是相对于马尾军的两百门,数量太悬殊了。马尾军的红衣大炮这么多,他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嗵嗵嗵”

    “嗵嗵嗵”

    “嗵嗵嗵”

    王永康话音刚落没一会,马尾军便达到了选定区域,炮被飞快的架好,随即,连串的巨响传来,马尾军开炮了。

    齐射的炮响,就好像是一阵阵的惊雷,顿时将岳阳城的四周,都全部震动起来了。无论是城里的守军,还是城外的马尾军,都深深的感受到了其的力量。

    一排排的炮弹,落在城头,发出密集的响声。

    炮弹太密集了,这一轮至少有五十发炮弹打在城头,那些巨盾也没能偶笑的挡住,十八磅炮的炮弹很有效的将之穿透,其他的开花弹也在上面轮番爆炸,巨盾开始散架。不过,第一轮炮击好歹被挡住了。

    待到第二轮炮弹飞向城头,顿时,岳阳城的城头就好像是沸腾了一样,到处都是杂乱的叫声。有人尖叫,有人惊叫,有人惨叫,有人**,有人嘶吼,各色各样的声音,互相混杂在一起,让听到的人,都感觉心神俱裂。

    开始的炮击。马尾军用的一半都是实心弹,现在这些比拳头还大的黑色铁疙瘩,只要是打人,那绝对是悲剧。城头上的守军,没有人不知道这种铁疙瘩的厉害,他们急忙寻找地方躲避。城垛的背后,是最容易躲藏的,很多人都死死的靠着城垛,不敢移动半分。

    岳阳城的城墙,已经被加固过,比以前要坚固多了。可是,在巨大的铁球的轰击下,部分的城墙,依然被轰击开裂了。有些城垛,更是被铁球狠狠的一砸,就被砸的粉碎。躲在城垛后面的人,自然也跟着悲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