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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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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朱攸宁加快脚步往朱华廷身边跑去。就像是个溜出去玩闹的满身泥土的小猫,一下子扑倒朱华廷怀里。

    也许因为有了个年幼的身体,朱攸宁觉得自己都变小了,不自禁就会对着父亲撒娇,非常享受拥有父爱的感觉。

    朱华廷将灯笼放在地上,将朱攸宁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摸摸她的头,却摸了满手的土。

    “你这孩子,怎么弄成这样了?有没有受伤?”

    “没有。不过我差点受伤,是北哥救了我。”

    朱攸宁回头对李拓北微笑。

    李拓北也笑出满口白牙,对着朱华廷拱手行礼道:“在下李拓北,见过朱伯伯。”

    朱华廷认出他就是当日在宗族大会上为自家女儿说话的少年郎,起身行礼道:“原来是李公子救了小女。多谢你了!”

    李拓北忙避开不受他的礼,笑着道:“我和小九妹妹也是同命相连。”

    朱华廷听的更加疑惑了,低头看着小花猫一样的女儿,问道:“福丫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人打架了?”

    朱攸宁看看左右,就道:“爹爹,咱们回家再说吧,也弄点水让北哥也清洗一番,不然旁人问起来也不好回答。”

    “好。”

    对于女儿对李拓北的称呼,朱华廷本来想纠正,但是想想这两个孩子一个七岁,一个十二三岁,而且看样子弄的都很狼狈,定是共患难了,这样称呼也没什么大不了。

    朱华廷就客气的引着李拓北回家。

    进了院门,到了他们赁住的倒座,朱华廷先烧火,用大锅少了一锅热水。

    朱攸宁则先洗了手,当着李拓北的面拿了个干净的陶碗,重新清洗了一遍,才给他倒了一碗水捧过来。

    “北哥渴了吧?我家只有这个,你别嫌弃。”

    李拓北爽朗一笑,接过陶碗一扬脖子喝了个干净,随意的一抹嘴,却因忘了手脏,抹了满嘴满下巴的脏。

    他丝毫不在意,笑道:“这怕什么的,你也太客气了。我在军……在外面,马棚都住过,没有烧开水的条件时捧起河水就喝,也没什么大不了。”

    朱攸宁笑了笑,不去深究他刚才语言的停顿,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送李拓北来的那个汉子,一身痞气,却也身材雄壮,当时她就觉得那是个军人。

    而李拓北呢?虽然明显是大家出身,且是来县学读书的,可他举止洒脱随性,性情又张扬肆意,绝不是养在深宅大院里的孩子会有的模样。

    加之他小小年纪就拥有利落的身手,还有他手上那些老茧。

    一个贵公子,自然不可能去握农具的,明显他的茧子是常年握兵器练出来的。

    综上,他必然是身在军营至少好多年了:他有兵痞不拘小节的一面,譬如光膀子啃甘蔗;但也有属于军人正气洒脱的一面,譬如危险时刻冒着被砸的骨断筋折的危险接住了她,先走掉了又折返回来,没有丢下几面之缘的她不管。

    至于他到底是什么出身能叫朱老太爷将之奉为上宾,朱攸宁便不想去猜了。

    朱华廷这会儿烧上了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先拿了个湿毛巾递给李拓北,又取了毛巾招手叫朱攸宁过去。

    朱华廷先给朱攸宁擦了把脸,又拉过她的小手来擦,一面问道:“福丫儿,我听朱老三家的说晚上来了一群小孩对你放狠话,后来你就出去了。是为了什么?你与人打架了?”

    朱攸宁低着头,道:“爹爹,我没有出去打架,是他们说我六姐去四房很讨厌,他们打了她一顿把她扔后山了,让我去把六姐领回来。

    “我一开始就觉得蹊跷,不想去的。可是又担心六姐出事,只好去了。

    “谁知道六姐是和他们一伙的,故意坐在陷阱的对面装哭引我过去。我一过去,就掉进陷阱了。

    “那个洞很深,若不是北哥被他们先一步害的掉进去,他在坑底接住了我,我可能就摔死了。”

    朱华廷的手颤抖起来,“你说的是后山那个坑洞?那个洞可是摔死过人的,后来因为怕人在那里出事,朱家还特意在旁边插了个牌子,提醒路人那里有个洞口。”

    “我去的时候没看到牌子,他们将洞口铺上了树枝和落叶,我也没看出异样,结果一踩上去树枝咔嚓一声就断了。”

    “我的孩子!真是要感谢李公子。”朱华廷站起身,重新给李拓北扫地一揖,深深的弯着腰道,“多谢李公子救命之恩。”

    “哎呀,朱伯伯,你莫要如此客气。我也是举手之劳。你别嫌我唐突了小九妹妹就好了。”

    “哪里的话。”

    朱华廷长吁了口气,转而又问朱攸宁:“福丫儿,你说你六姐和他们一伙?”

    “嗯。”朱攸宁就仔细的将刚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就连她在四房听到的那些都没有漏掉。

    她不想打击父亲,但是她想让父亲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些人的嘴脸,免得他以后上当受害。

    朱华廷闻言,沉默了许久。

    这时大锅里的水开了。他就端了大木盆来,打了水兑了温水,又取来皂角和巾帕等物,笑道:“李公子先盥洗一番,我们先出去。”

    李拓北知道这爷俩有话要说,就笑着点头:“多谢朱伯伯。”

    朱华廷笑着说不用,出门时仔细为李拓北关好了房门,就拉着朱攸宁到了院子当中,压低声音道:“福丫儿,往后你切勿如此鲁莽了,以后不论是谁出事,你都不要贸然前去。”

    朱攸宁也低声道:“我想着虽然蒋姨娘不像话,六姐不是我娘生的,与我也不亲,可她到底是爹爹的女儿。我总不能眼瞧着她有事。没想到她为了与四房的人打成一片,居然会害我。”

    朱华廷叹息着将朱攸宁搂在怀里。

    “傻孩子,你六姐若出了问题,爹爹会心疼不假,可是你若是有事,爹爹会更难过啊。你记着,往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以保全自己为前提,爹知道你懂事,你今天是为了爹着想才贸然出去的,可是你的安全更重要,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