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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悲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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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大哥在场,父亲才严词拒绝?

    李媛想了想,暂时咽下嘴里的话,默默吃饭。

    李钊后悔态度不好,但不读书是绝对不行的!哪怕儿子现在会恨他。李家,一定要在他手里发扬光大!

    李识心不在焉吃了几口,刚放下筷子要喝口汤,李媛便道:“大哥你吃好了?那就快些回去读书吧!”

    “啊?”李识一呆,看到李媛冲他挤眼睛,了然道,“我吃好了,爹你们慢慢吃。”

    李钊只当他话说重了孩子一时面子挂不住,回去也好,便没拦着只说道:“当心眼睛,累了要注意。”

    待李识走远,李媛凑近过去,笑着说道:“父亲,大哥要读书为官的,你就教我经商吧。”

    李钊对女儿还算温和:“女孩子要温婉贤淑才好嫁人,哪有经商的?”

    “嫁了人之后呢?也是要吃饭的啊。”

    这个,李钊还真的想的不多。此时女儿提及,不由自主寻思起来。

    “父亲,我们手里的银钱,可以买来任何东西,可是买不来人家的尊重啊!你看外婆家……”李媛不需多说,岳家一家人对他们是什么态度,李钊比他们兄妹更清楚。

    “父亲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吗?”

    “发生了什么事吗?”李钊急问。

    “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咱们家败了。”李媛认真说道,“就是因为我和大哥都不懂经营,家产被下面的人席卷一空。梦醒后我很害怕,这才要去拜佛,请高僧解梦。”

    事到如今,只好先把鉴戒拿来用了,反正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大名远扬的。

    “大师怎么说?”李钊不认为李媛会拿鬼神之事骗他,只当确有其事。不管是真的相信还是安慰女儿,都会认真听着。

    “他说‘防患于未然’。”

    “大师真这么说?”李钊问着。在他看来,寺里高僧们和街上算卦的一样,说出来的话向来云里雾里让人难以捉摸,这么直白的话真是他们说的吗?不会是女儿自己说的吧!想到这里,李钊笑了。拿筷子在李媛头上一敲道:“丫头片子,学会哄骗爹了!”

    李媛吃痛,不满的噘嘴:“真的,不信,改日我们一起去寺里拜一拜佛,见一见那位高僧。”

    “好,我倒要看看,什么高僧这么厉害!”李钊心头事已了,出去拜佛也好,散心也好,一样一样的。

    北历来使走了,江陵城却平静不下来。关于和谈的内容流传开了,百姓们褒贬不一,对于刘铮,有赞的有骂的。朝廷还没有回信召他回京,刘铮便不急着回去,打算在江陵城多住几天。

    唐丰换了一身素淡的衣裳,摇着折扇出现在门口:“听说城外的大悲寺灵验的很,要不要去拜一拜?”

    刘铮:“你这酒肉之徒居然还有向佛之心,奇怪?”

    唐丰打着哈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谦恭一些总没有坏处。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可自己去了啊。看,我衣服都换好了。”说着还在刘铮面前转个圈,表示他去拜佛的决心。

    “去,你都陪我来江陵了。一座寺庙而已,我还能不去?”刘铮走进内室换衣服,自然没看到唐丰的一抹得意的笑。

    两人骑了马,带了些侍卫直奔城外。山脚下有不少等待主人的马车,还有拿了竹竿等着生意的农人。两人自然不好意思让人抬着,迈开大步跑着上去了。

    李媛一早就在父亲的陪同下出门了,这一次也没有给自己找不痛快,坐了滑竿上山。因为已近中午,还是先去厢房休息。李钊则去找管事僧人捐香油钱,顺便看看山上景致。这炎炎夏日,只有这山上还算清爽宜人,可以赏景。

    李媛先喝了些凉茶,缓过精神,便叫了柳叶出去打听鉴戒。不多时回来了,说鉴戒正在和香客讲经。李媛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按说鉴戒还没有什么名气,又那么年轻。讲经不该是找一看就德高望重的年长者吗?还是说,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

    遣了墨竹出去悄悄盯着李钊,他若是回来就想办法先拖住。李媛想着,最好在父亲回来之前先和鉴戒通个气,拜托他帮忙。至于他肯不肯答应,李媛倒没想过。她总觉得,他既然主动给了她平安符,应该就是一个知道变通的灵活人。

    “秀儿,帮小姐端些水来,小姐要净面。不要热的,要温的。”“是。”

    外面传来两个柔柔的女声。这边厢房住的都是来进香的小姐夫人,有女人很正常。李媛随口问了句:“外面是谁,认的吗?”

    柳叶张口答道:“听说是城北阮家的小姐,比我们晚到了一刻钟,刚安置下来。”

    城北阮家!

    李媛心头一跳,城北阮家有三位小姐,长房一位,二房两位。正是长房的这一位,在那个“噩梦”里,她认识。

    鬼使神差的李媛又问:“哪一房的,长房那一位吗?”

    柳叶答:“是吧,听他们有的叫‘大小姐’呢。”

    李媛坐在凳子上,记忆铺面而来,从那些不知真假的记忆中,抽丝剥茧般扯出关于阮家小姐阮文烟的过往。

    她和阮文烟身份悬殊,本没有交集,却因为两个男人,成了彼此同情怜悯的对象,算是“难友”吧。她是秦荫为数不多的好友中,苏家长子苏泉的夫人。李媛因为出身被夫家集体轻视,阮文烟却算的上是低嫁了,可一样不幸福。因为苏泉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除了正经事不干什么都干。李媛以前一直不明白自视甚高的秦荫为何会同这种人交往,现在想来,苏泉一无是处,但家世好,夫人娘家更好。这或许是秦家不喜她出门,却独独允许她和阮文烟来往的原因。

    阮父和苏父本是同窗,后来又在一个衙门做事,关系很好,便在孩子年幼的时候定下了这门亲事。后来阮父节节高升,苏父却因出了纰漏被贬职,两人的差距就拉开了。阮父没有悔婚,阮文烟及笄后就嫁进了苏家。苏家上下对阮文烟都很好,但苏泉自幼被宠溺的无法无天,偏偏不喜欢阮文烟大家闺秀的端庄板正,成婚后不到半年就弄大了两个丫鬟的肚子,后来干脆搬出了家门,在外室那里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