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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暗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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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猛然一瞥,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竟然瞥到如此诡异的一幕。腿上一哆嗦,身体一晃悠差点从院墙上摔下去。黑子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扶住我,骂道:“老毛,你他娘的能不能走点心!”

    我连忙扶着墙角稳住身体,顾不得辩解,指着二楼,咽了口唾沫道:“黑子!你瞧瞧二楼是什么玩意儿?”

    黑子见我神色有异,连忙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概也看到了那吊在木梁上的黑影,顿时倒抽一口冷气,“那是……”他仔细瞧了瞧,立马一皱眉头,并不确定的道:“好像是挂着什么破布,不像是个人。”

    听他这么一说,我再一瞧,的确不太像是个人,靠,谁他娘的这么缺德!

    “你他娘的别一惊一乍的,当心点。”黑子白了我一眼,之后开始找往下路。

    经过当年老海吊死事件,我重回到这里,心里像蒙上了一层阴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四周古古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再次看向二楼,确定不是吊着人后,才稍稍安心。

    这时候,黑子蹲下来,目测了一下院墙与地面之间的高度,道:“老毛,我先跳下去,你注意点四周的动静,看着点那些乌鸦。”

    站在院墙上,往下看还挺高,不过蹲下来扒着墙头垂下去,基本只有半人多高。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你小心点!”

    “ok!”

    不得不说,黑子的身手还挺不错,下去时的动作很快,他跳下去动静不大,不过停留在院子里的乌鸦呱呱的也飞上了房顶,落在房檐上看着我们。

    我看了看乌鸦,见它们没有攻击的意图,也小心翼翼跟着跳下去。

    下去之后,我们开始打量这座古宅。古宅的占地面积还挺大,院子里一边栽着几棵矮树,地上全是枯叶杂草和鸟屎。两侧各有一间屋子,木门已经破旧不堪,上面全是蜘蛛网,正当中二进门的正屋。二楼就是老海吊死的地方,我们打算先上去看看。

    我们已经来到了老海出事的地方,那个写信给我的人,八成就潜伏在附近,这让我们不得不小心。

    “注意四周动静!”黑子打了个手势,我们开始往堂屋走。此时,古宅死寂一片,连房顶的乌鸦都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脚下踩着枯叶咔嚓咔嚓的响声。

    正屋两侧的楹柱上阴刻着两行字,像是以前的对联。我走进一看,上面的字迹应该是仿的张旭,略有几分神韵。我职业病犯了,停下脚步细瞧了一下上面的字,只见金钩银划着:

    风云际会,蒙祖荫子孙名头皆万钧气势

    太平盛世,感亲恩我辈成就当光耀门庭

    这对联里隐隐约约透露着某种信息,大致也与老神棍说的能对上。看来在几十年前,的确有一位大富商意欲举族迁移,这就是他们所建的古宅。只不过在风云际会的乱世中没能蒙祖荫孙,不知道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

    黑子已经到了屋子门口,叫了我一声,我连忙跟上去,一到正屋门口,扑鼻就闻到一股尘封的气息,屋里光线很暗,阴暗而潮湿。黑子一手打起手电,另一手攥着刀子,警惕的走进去。

    他在前,我在后。一边走,我一边打量屋内四周。之前来找老海时,是一群人吵吵闹闹的还没感觉什么。此时只有我和黑子两个,在死寂的破败屋子里,感觉很不舒服。

    屋内很空,大部分家具在以前的某个时间里都被人搬走了,留下的全是残缺不全的。屋内左侧玄关处,有道木楼梯直达二楼。地面上落着厚厚的一层灰,隐约也有废纸片和镜框等杂物。

    如今不比上次,这回我也心探查古宅里的秘密,试图找出当年老海来这里的目的。

    我捡起一张纸看了一下,纸张已经软的发烂。上面隐约能看到用繁体字机打的“xx軍務x報x材料”,是以前国民党留下来的空白报单,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丢下继续找。

    屋子左右各有一间内房,里面黑不隆咚,黑子用手电往里扫了扫,似乎是间卧室,并不算太大,但也挺宽敞,里面东西不多,一眼就能扫到头。

    这里没什么重要线索,也没有危险,黑子确定了一下,之后道:“上二楼!”。

    玄关处的楼梯是硬木材质,几十年过去了,已经烂的差不多。黑子试着踩上去,木梯顿时一软嘎吱呻吟一声,虽然听着不堪负重,不过看着应该没问题。

    我们两个小心翼翼,一步一个响声,嘎吱嘎吱,听着心惊胆战。我仔细留心脚下的动静,生怕突然断裂摔下去。

    等到踩到二楼的地面,我才稍稍松了口气。一上来,我就连忙往前走两步离开玄关,往当年老海吊死的地方看过去。借着窗外的光亮,能看到木梁上的确吊着一条什么东西,黑漆漆的像破布一样。

    黑子打着手电先照了照四周,旋即我们两个边注意四周动静,边往那里走。等到那条破布前,黑子用刀子挑了一下,破布上顿时掉下来一层灰,在灯光下缭绕起来。黑子吹了一下,然后用手电一照,发现似乎是一条灰色的床单,上面有一大片黑色的污渍。

    我看着的有点眼熟,咦了一声,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当年把老海尸体抬出去时,在他身上蒙的那块床单。当时我们找到老海时,大部分人都带了很多东西的,因为已经找过好几天了。发现他的尸体并带出去时,登山队里有个人从背包里掏出床单盖在了老海身上,应该就是这块。上面的黑色污渍,是当时老海的血,不过已经氧化成了黑红色,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心里隐约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块布当时盖在老海尸体上,应该被一同拉走了啊,怎么会被挂在这里?难道谁把它回来又挂在了这里?看上面落灰程度,起码有几年了。是我记错了,还是当年又有人回来过?

    我把事情跟黑子一说,他顿时皱起来眉头,他想了片刻,才道:“不管怎么说,肯定是有人回来过,把东西挂在了这里?很可能就是这个人给你写的信。”黑子边说着,边用手电往上照了一下,上面打着一颗铁钉把床单钉在了这里。

    我不由自主想到当年的登山队队员,难道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干的?是谁?我努力回忆起当时的人,但因为之前并不熟悉,加上时间过的太久,我竟然对他们没了多大概念,甚至他们都长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了。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跑回来在这挂条破布,是发什么神经?”黑子嘟囔了一句。

    我摇摇头,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这条破布应该不是有人发神经挂上去的,这上面难道有什么线索?

    我抬头看向破布,之后和黑子往后退了两步,用力把破布扯下来。破布一扯下来,顿时落下很多灰尘,萦绕在四周,呛的我咳嗽了几声。

    “娘的!”我暗骂一声,连忙憋着气和黑子往窗口退。到木窗旁边,我才狠狠呼了口气,顺便往窗外扫了一眼,然而,这一扫,我竟然看到院墙角上,就是我和黑子跳下来的地方,竟然有条人影,正半隐藏在侧房顶檐角,探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我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谁在那儿”!连忙仔细看过去时,那人影竟然消失了,那里什么都没了,只有几只乌鸦在盯着我们!

    黑子被我的叫声叫了一跳,连忙过来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