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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他的心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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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只手拧着拔了一半毛的鸡,另一只手上还抓着一把鸡毛。两手不空的她根本没法将他推开,最后只得用脚狠狠的踩在他脚背上。

    偃墨予正喂她喂得起劲,哪知道这小野猫突然动脚,脚背一痛,他深邃的眼眸沉了沉,一手就将她手中的东西全给扔到了地上,也不嫌女人此刻身上浓烈的鸡毛味道,双手直接将她抱了起来——看她还怎么用脚!

    他抱托着人直接进了堂屋,门一关,就将她抵在门上。

    白心染想推开他,却发现抬起手都没多少力气。

    偃墨予原本只是想逗她,没想到一触碰到她,竟一发不可收拾,越是抱着她,他越是不想撒手。

    白心染捧着他的脸使劲的将他推开。

    “放开我!”不想跟他说话,可此刻她却不得不开口。再不说话,她估计会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喘着粗气,偃墨予紧紧的盯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愠怒,只能压下要她的冲动。

    “染儿……”他沙哑的轻唤道。充满了心疼。她似乎又削瘦了不少,抱着她感觉都比以往轻了许多。

    “我说王爷大人,你这是要闹哪样?”她勾着唇,好笑的看着他,一脸的嘲讽。

    “我们回家可好?”看着她疏离的样子,偃墨予墨黑的眼眸中闪出一抹痛色。

    从血影口中得知她那几日的情况,他知道,他让她伤心了。否则她也不会一声不响的就离开,甚至连只字片言都没留下。

    “家?”白心染突然嗤嗤笑出了声,带着讥诮的笑声一点也不掩饰,对上那双因为她的笑声而变得沉冷的黑眸,说道,“王爷大人想必是脑子灌了浆糊了?这里不就是我的家吗?”

    看着她此刻的表情,听着她无情甚至翻脸不认一切的话,偃墨予敛紧双目,心里就跟扎针似地。

    “染儿……”他错了还不行吗?

    抬手,他想要去摸她削瘦的脸颊。

    “别碰我!”白心染一把将他手推开,同时也卯足了劲儿将他推离一些,从他身上跳到了地上。

    绕过堂屋的桌子,她坐到了凳子上,目光冷漠的斜睨着他:“王爷从哪来就请回哪去,我这破庙可容不下你这等高贵的大佛。”

    她赶人的话明显就将偃墨予沉痛的心给激怒了。转身怒瞪那一脸冷漠和疏离的女人,握拳走上前,可对上那双倔强的眼眸,他不由得放缓了声音:“你别这样可好?难道你忘了我们已经拜过堂、成了亲?”

    “呵呵……”白心染嘴角翘高,“王爷,这种事对你们来说可能是人生大事,可是对我来说,那就是一出戏罢了。我陪你把那出戏演完了,没找你要分手费就算了,你还跑到我家里来嚷嚷闹闹……说起来我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缘分,如今缘在,份没了,大家也各归各位,该干嘛干嘛去吧。”

    拜过堂就能认定彼此是对方的人话,那一个明星演多部电视剧,每部电视剧里都与女主脚拜一次堂,那他不是老婆一大堆?

    缘分缘分,缘乃天定,份乃人为。虽说老天把她弄到了这个地方让她认识了他这么一个人,可是她有权利选择是否和他继续。

    听着她字字句句皆是要与自己撇清关系的话,偃墨予气得脸都铁青起来。“原来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这么可有可无的存在?!”

    白心染摇了摇头:“错,我可以把你当做不存在。”

    “你!”偃墨予险些呕出一口鲜血。他知道她不把许多人和事当一回事,可是她竟然连他都不当一回事!

    她怎么可以这样?!

    难道她忘了他们已经行过房了?难道她忘了前段日子彼此之间和和美美的相处?

    她怎么能够忘!

    上前,将女人娇小的身子给抓起来,他用力的抱在自己胸前,眼底带着怒火,可出口的嗓音却是低沉沙哑:“是,是我不好,不该冷落了你。你别这样跟我拗行么?你要有何不满的你就说,为夫都听着记着,可好?”

    因他突然粗暴的动作,白心染鼻子顿时撞在他结实的胸口。鼻子一痛,让她险些落泪。

    吸了吸两口气,她闭上了嘴。她知道她把他激怒了,本来就不想同他说话,这个时候她更不想多说。

    她的再次沉默让偃墨予心更是沉痛起来,抱着她的手臂不由得收得更紧,似乎这样才觉得怀里的人是属于他的。

    “别气了可好?那天的事是为夫过激了。”

    埋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白心染眼眶渐渐的泛红,但出口的话却冷漠无比。

    “但凡放弃我的人,我从来都不屑回头。你也不会是例外。”

    “我没有放弃你!”若说刚才偃墨予是气愤,那此刻的他可谓是着急了。

    白家人对她如何,她对白家人又是如何,他全都看在眼中,他相信,她做得到,做得到把所有的人都无视掉。

    若知道自己几日没回去就会对她心里造成如此大的伤害,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她半步。

    一个能把自己放在这穷乡僻壤之中生存,宁愿过着艰苦日子也不愿对人虚笑讨好的人,可见她对自己有多么的狠,她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白心染摇头,突然在他怀里‘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带着一丝嘲讽,还有一丝落寞,让偃墨予根本不敢低头去看她,只能将她抱得紧紧的。

    “王爷,你就别说这种笑话了,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为夫没跟你说笑!”他在她耳边沉痛的低吼。

    “事不过三,我不会给你第三次甩手离去的机会。我虽然穷,也受人排挤,可是我也有尊严的……”

    “为夫知道……没有第三次了。”是,他是太小心眼了。他以为他的生气会为自己换来什么,但他忽略了一点,这个女人对他没那么深的感情。

    换一句话说,他若是对她不上心,估计这一辈她都不会将他认真看一眼。更别提什么在乎不在乎了。因为她根本就不会主动去在乎一个人。

    白心染咬着唇,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出来,还未落下就全被他衣襟吸走。

    胸前的湿意让偃墨予感到一阵紧张,她压抑的情绪让他心口不停的泛疼。

    察觉到她双手抱住了自己,他心中一喜,正要说话,突然间就被女人一推,怀中顿时空荡荡的。

    “好了,该说的说完了,王爷,您请吧。”女人背着他,抬手指向了门外。

    “……”偃墨予气的脸黑。敢情他说了这么多,她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此刻,偃墨予是真恨不得把她抓到榻上打她一顿板子,有哪个女人拗成这样的?

    要赶他走?她想的美!

    他要是会走,就不会赶到这里来了!

    黑着脸,他大手掀开袍角,威风的坐到了先前白心染坐的凳子上——

    “哐——咚——”突然,一道响声从背后传来。

    白心染猛得回过头,这一看,顿时没忍住,嘴角狠抽。

    只见某个男人仰坐在地上,屁股下还有几根断裂的木头,赫然就是她家的木凳。

    她家的凳子本就又朽又烂,哪能承受一个超过一米八的壮实男人。

    看着男人那张比她家的锅底还黑的俊脸,白心染立马扭过头,抬脚就往门外走。这种事还是少看为妙,免得被遭杀人灭口就不划算了。

    只是刚跨出门槛,腰间就被一双胳膊缠住,身后紧紧的贴着男人温热结实的胸膛。

    “染儿……”

    “闪边去!我家里还一包老鼠药,你要是再这样纠缠,信不信我直接给你药死将你扔臭水沟里去?”

    “你舍得么?”出奇的,男人居然没生气,反而低笑的问道。

    白心染顿觉一身鸡皮疙瘩。这不要脸的,硬的使完了就开始用软的了?

    “放开!”

    “染儿。”

    第一次见他这般无赖样,白心染心里是好笑又好气。她上辈子做了什么才摊上这么一个东西?

    吸了一口气,她尽量将声音放平缓:“我饿了,想吃鸡肉。”

    闻言,男人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低着头,应了一声:“好。”

    不舍得将她放开,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走到院子里,视线怎么都移不开。

    比起鸡肉,他现在更想吃的是她。

    只是他知道,若是现在动了她,别说带她回去,估计明天他连她在哪可能都不知道。

    中午,白心染将烧鸡端上桌,两人对坐着,谁也没再说话。只不过男人格外的殷勤,就差把那一盆烧鸡全都倒进白心染碗里了。

    在这种地方,这种环境下,亏的男人还一点都不嫌弃,白心染都有些佩服他的忍耐力了。

    茅山村四季如春,冬日的阳光温暖和谐,像给万物盖上了一层暖被,红得耀眼,暖得温馨。

    午后,白心染拿着把砍柴刀爬到了西面山头,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享受着大地给予的安宁。

    不过若是忽略掉身后一直跟随的某个男人的话,心情或许更为平静。

    坐在一处草垛上,看着蓝天白云,她暗自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