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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流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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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晶晶又给几百只小兔子起了名字,都姓玉,按着大小按,从玉一排到了玉三二七。

    药兔呆在回春药府无数年,如果李晶晶不进来,就会一直等下去。

    李晶晶来了,它们就成了有主的药兔,对于灵气形成的它们来说,有个主人是莫大的荣幸,何况这个主人温柔脾气好。

    玉玉长长的右耳朵指着一排青瓦房,道:“主人,这是您的居所。”

    李晶晶跟着玉玉走进青瓦大屋,共四个房间,卧室、书房、饭厅、浴房。

    家具都是灵檀木所制,碗杯都是古玉石,被褥的材质是灵蚕丝。

    李晶晶问道:“玉玉,你跟小药兔都住哪里?”

    玉玉答道:“主人,我们住在半山腰的茅草屋。”

    李晶晶想想便道:“玉玉,我现在还是个婴孩,无法照顾自己,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青瓦大屋。”

    玉玉惊喜的道:“谢谢主人。”

    李晶晶骑着玉玉去半山腰,身后跟着一群小药兔,等看完了茅草屋,去另一座青山观摩回春药府的至宝——回春瓶。

    回春药府的灵水都来自回春瓶,天上的云、大门白雾也是回春瓶的水所化。

    李晶晶仰视着高达十丈的回春瓶,仙玉制的瓶身散发出浓郁柔和的灵气,让她心情澎湃忍不住张开双臂拥抱它。

    她前世一开始时学得是药剂,努力钻研多年,精通中、西药制药。

    有一次因为医生开错药方,病人吃了她做的药死亡。她的药没有问题,可是心里仍是无比难过。从此她除了继续研究药剂,开始学习医术。

    如果前世能有一个回春瓶,所有的药都不会有副作用,就算吃错药也不会至病人死亡。

    她感慨了许久,捧了一口灵水喝,微微的甘甜,嘴唇生香,内心更加惊喜。

    玉玉提醒道:“主人,回春药府百日,您所在的外面天地一日。”

    李晶晶急道:“我二哥是个大胃王,半夜要喝两次奶。他醒了大哭,我娘一看我不在,肯定又急又担心。玉玉,你送我回去。”

    她眼前一暗便回到了摇篮里,果然很快就从旁边摇篮里传来李云霄大哭声。

    黑暗的卧室里响起贺氏疲惫幽幽的声音,“霄伢子饿了。”

    李老实轻声道:“怡妹子,你莫下床,我去抱他。”

    他起身点亮了油灯,抱起双手在空中挥舞哇哇大哭的二儿子送到堂客手里,去看小女儿,见她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笑道:“怡妹子,你瞧咱们的晶妹子多乖,饿醒了也不哭。”

    贺氏赶紧给二儿子哺乳,制止了他的大哭,柔声道:“你看看晶妹子尿布湿了没有?”

    李老实伸手摸李晶晶的小屁股,摇头得意的道:“没有。我给她把过尿,你给她喂吃。”

    贺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点头道:“好。”

    李云霄放了一响屁,贺氏困顿之中没有反应过来,就嗅到一股臭味,睁眼低头一看他正发出嗯嗯的声音使劲拉屎,赶紧抱着他下床。

    前几天李老实回家,半夜李云霄就是边吃边拉屎,这次又是这样。

    贺氏给李云霄擦回屁股,李老实端来温水给他洗干净了,他又哭了,肚子拉空了又饿了。

    李老实气呼呼道:“让他哭一会。你给晶妹子喂奶。”

    贺氏摇头道:“我不给他吃,他会一直哭,把娘他们(长子、小叔子)都吵醒了。”

    李老实无奈的抱起了李云霄,道:“你能不能像晶妹子那么乖。晶妹子拉屎尿前都会哼哼叫大人。你怎么不会?”

    夫妻俩弄完两个孩子又接着睡下。

    此时已过丑时,李晶晶非但不困,反而精神奕奕,琢磨着是喝了几口灵水的原因。

    她想着玉玉说过的话,回春药府现在没有药草、药兽,要是制药,必须弄种子进去。

    她只是个小婴孩,连路都不会走,话也不会说,到哪里去弄制药的药草种子、幼儿药兽。

    回春药府里的灵水只有制成药丸才能带出来。

    她比以前更加盼望着快点长大,制成抗疲惫的药丸给为家为孩子辛苦操劳的娘跟奶奶吃。

    时光飞逝,转眼三年过去。

    这一日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曲家村曲族老族长的嫡长孙娶妻,锣鼓震天,热闹非凡。

    老族长是曲氏的大堂伯,多年来对李家一直很照顾。

    曲氏跟贺氏商量随了六百铜钱的礼,又派李去病到太清观把李老实叫回来喝喜酒。

    曲氏带着李去病头一天就过去帮忙。

    贺氏怕人多太乱丢了孩子,就没带三岁多的李云霄、李晶晶过去。

    曲族是个大家族,除去曲家村,东边十里外的小桔树、西边十二里外的芒草村都有曲族本族的人。

    几百年来曲族女嫁遍浏阳县镇、村,她们的后代不姓曲,但是曲族的亲戚。

    这次曲老族长的嫡长孙成亲,娶得又是县里有威望总捕快的独女,真是曲族的大事。

    前来喝喜酒的族人加上外姓亲戚朋友足有六百多人。

    老族长家的外院搭了戏台子,内院摆不下三十桌酒桌,就向隔壁的曲快手家借了院子。两家的院子同时开宴吃。

    曲快手家的院子进行第二轮酒宴时,一个上了年纪的胖妇人吃得好好的,突然间一头载在酒桌上不省人事。

    胖妇人叫曲春,今年五十七岁,是曲氏的堂姐,嫁到小桔树多年,爹娘两个哥哥都去世了,今日带着特意带着六岁的小孙女来喝堂侄儿的喜酒。

    她孙女小名花花,长得胖呼呼,眉毛短眼睛细长,就坐在她旁边,吓得站起来哇哇大哭。

    众人将曲春抬到了曲快手家的堂屋,赶紧把在隔壁老族家吃酒的曲郎中叫来。

    曲郎中三十几岁,也是曲族的人,少年时跟着太清观的道长学了几年医术,成亲后在太和镇开了个小医馆。

    他喝了一碗米酒,脸红扑扑的,给曲春把了脉,又翻看她的眼皮,问道:“春姑是不是喝了酒?”

    花花唔唔哭道:“我奶奶喝了六碗酒。”

    农村办喜宴,酒是有定量,一般人家每人最多一碗米酒,老族长家境殷实,今天喜宴每人能喝两碗米酒。

    花花不喝酒,同桌的一个妇人也不喝,曲春嘴馋就把她俩的四碗酒都喝了。

    “春姑体胖年岁大,不能喝酒。”曲郎中直摇头,用指甲使劲的掐春姑的人中,都不见她醒过来。

    众人面带惧色。

    曲郎中跟围在旁边的众人急急的道:“春姑中风了,时间拖不得。我出门没带银针,谁能在半个时辰内去我的医馆取来银针?”

    众人一听是中风,都知道是很厉害的病,若是耽误久了,病患会没命。

    事情传到了隔壁老族长家,女方送亲的队伍当中有人骑着马来,这人就是新娘子的哥哥,当下问清曲郎中的医馆位置,骑马去取银针。

    喜宴已经结束,许多人都回家了,只有关系很好的亲朋好友留下来晚上再吃一顿喜宴,然后闹洞房看花鼓戏。

    曲郎中不让人挪动曲春的身体,她仍然双目紧闭坐在曲快手家堂屋的座椅上。

    老族长、老族长的儿子及新郎官都过来了,坐在曲快手家的院子里叹气不语。

    他们家为了隆重热闹还请了县里的花鼓戏班子,要是曲春死了,绝对不能唱戏。

    曲快手陪着老族长,坐在他身边,也是不言不语。

    几个人心里都觉得晦气,但是还不能说出来,毕竟曲春是族里的嫁出去的女子。

    快到半个时辰,新娘子的哥哥终于把银针盒取来。

    曲郎中急忙给曲春扎银针,十几针下去,曲春只是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旁边站的几个妇人看得心惊肉跳。

    曲郎中摇头道:“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可叹还是迟了,春姑不行了,给她准备后事。”

    花花的爷爷去年去世了,已经知道死亡是什么,扑在曲春身上哇哇痛哭,几个妇人都跟着默默流泪。

    院子里的几个男子听到结果只能仰天长叹。

    李老实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带回家,贺氏轻叹一声道:“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料到哪天会降灾祸。她欢喜来族里喝喜酒,谁料贪杯丢了性命。”

    她的皮肤粉白,美眸有神,面色没有丝毫的疲惫,身材略比以前丰盈,看上去顶多二十岁。

    李云霄正在午休,迷糊之中听到爹爹说戏台子拆了晚上不演花鼓戏,立刻坐起来叫道:“我没吃喜宴,还不让我看戏啊!不,我要看戏!爹爹让他们不要拆戏台子。”

    他的声音又高又亮,把睡在旁边的李晶晶吵醒了。

    李老实走进卧室见二儿子穿着小衣跳下床双手倔强的叉着腰,道:“春姨奶要去世了,村里不能演戏。”

    李晶晶坐起来问:“是今年过年在舅爷爷家做客给过我压岁钱的春姨奶吗?”

    李老实点头简明扼要的讲了曲春中风的事。

    曲春跟曲快手兄妹关系不错,每年都会给曲快手夫妻拜年。她喜欢李晶晶,给了六个铜板压岁钱。